作者:羅伯特.沃克
譯者:邱文寶
出版社:臉譜
「另外魚肉會變得較不透明,那是因為光線無法穿透緊密結合交聯的蛋白質分子(同樣情形發生在蛋白的蛋白質上:煮過的蛋白會從透明變成不透明的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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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所謂『治療浴』這種萬靈藥,無法像墨水進入吸墨紙般穿透我們的皮膚。不過這項事實還是無法停止藥膏、鎮痛軟膏製造商,宣稱他們能提供『深度穿透性止痛力』或類似效果的廣告詞。這些產品造成皮膚不適,於是身體會增加該處血液循環以試圖改善這種不適,因此皮膚會感到些許灼熱。
既然談到誇大療效的議題,這裡我也附帶一提,磁場的確會穿透人體,不過又怎樣?那些縫上磁鐵的墊子或包巾所宣稱的療效,簡直就是鬼扯。」
「在此大聲疾呼反對庸醫騙術的目的,是想強調浸泡『商品』的作法,效果只侷限於表面,」「浸泡作法,即使將肉去皮,也無法深入將味道傳送到整塊肉中。因此浸泡只是表面現象。」「不過,牛腹脅肉這類帶有纖維組織的肉品,可提供纖維間的毛細管讓醃汁流過,特別是當肉以銳利的角度,沿紋理切成小片時。」
「與一般人的認知相反,若我們想以叉子穿刺肉,產生的穿孔在作為醃汁流入的通道上不僅徒勞無功,甚至還會出現反效果。刺穿的傷口會因肉本身的彈性而幾乎立即閉合。除此之外,這些潛在通道可能在稍後,因為烹飪高溫將肉收縮,而成為汁液流失的通道。不過浸泡前,切割或劃開肉塊,確實能強化口味,因為能暴露更多的浸泡表面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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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氏與華氏溫度轉換法:
1. 你想轉換的度數(不管是華氏或攝氏)加上40。
2. 將結果乘上或除以1.8(華氏總是比相對的攝氏溫度大,所以攝氏轉華氏就乘1.8;華氏轉攝氏就除1.8)。
3. 再減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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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是熱與溫度之間的差別:一鍋熱湯可能會有特定的溫度,也就是說,它可能每盎斯含有特定的熱量。當你從鍋中起一湯匙的湯,匙中的湯溫度與鍋中的湯溫度相同,不過匙內所含的熱量要少許多,因為湯匙裡的湯少上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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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解(dissolving):糖在咖啡中與鹽在湯中所發生的並非熔化而是溶解。溶解源自拉丁文的dissolvere,意思是分解。固態糖與鹽的晶體結構的確分解或碎裂,而其產生的微粒(分子或離子)會自由地在水分子間游走。在水中,糖和鹽不會像被熱液化時那樣熔成塊,而是成為看不見的溶解形式:在溶液中。」
作者:羅伯.席勒(Robert J. Shiller)
譯者:黃嘉斌
出版社:寰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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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最近發生的這些事件,擺在更長的歷史架構上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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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狀況究竟是新發生的現象,還是過去已經有許多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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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宅價格是否如同許多秉持繁榮心態的人所說的,存在穩定而強勁的長期上升趨勢?或這一切只是他們的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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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人會認為,可能影響將來就業收入的壞消息,以及可能造成不確定性的壞消息,都應該造成股票價格的下跌,而不是上漲,但經濟學理論的看法卻剛好相反。」「我們或許可以稱此為『鐵達尼號救生圈理論』。乘客如果發現船隻即將沉沒,則任何會浮的東西,包括救生圈、桌椅等都會突然變得非常有價值,但價值提升並不是因為這些東西的物理性質改變。同樣的,當人擔憂自己的收入無法穩定或持續,而且又沒有太多理想的投資機會食,他們可能就會開始追逐既有的長期投資工具,希望未雨綢繆,多儲蓄一點錢,以備將來不時之需。他們可能沒辦法多做實質的儲蓄。即使他們認為這些資產目前的價格已經偏高,將來可能虧損,但還是繼續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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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故事而建立的論述極具力道,因為這類陳述總是把成功投資表達成控制自身內在衝動的過程,而不是把當前狀況放置到歷史中去考慮,令讀者忘卻當時面臨的特殊市場價格水準。」「群眾往往讚賞那些無視於行情波動,耐心慢慢賺錢的人。這也是很多暢銷書刻畫的影像,其中最著名的著作包括湯瑪斯.史丹利與威廉.丹科所著的《原來有錢人都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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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我們在泡沫行情發展過程中看到的狂熱現象,即表示了群眾普遍上並未認知泡沫現象的存在。人們如果認為價格上漲只是一種從眾行為,將在未來某個時候突然中止,則我很難想像這一切有什麼值得興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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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眾全神關注投資,將創造無比的誘因,吸引這類專家投身金融管理行業。一旦這些等同於專業魔術師(騙人的專家)的人幫我們經營企業,或擔任房地產經紀人,我們就不應該期待會看到真實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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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場冒現了一些蔚為風潮的商業雜誌,不是因為讀者需求,而是因為這類公司(只打算靠新潮的概念吸引投資人的科技公司)需要在雜誌上刊登廣告,作為他們操作手段的一部分;有些雜誌後來也關門大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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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或許可以稱投機性泡沫為自然產生的龐氏騙局,這場騙局沒有主導者負責操控,所以發展比較不規則,也比較不誇張;但是,一旦自然產生的故事發揮推動力,有時候局勢發展確實就跟龐氏騙局一樣。」
📝 大家一窩蜂投入市場,先進市場的人賺走後面的人投入的錢,一直持續下去,價格不斷推高,最後進市場的人因為沒有後續的人進來,於是就賺不到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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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資組合保險』一詞用得並不恰當,因為該策略實際上只是賣出股票的計畫。雖然引用貌似高深的複雜數學模型,實際上不過只是一套教你如何在股價下跌時賣出股票並逃離市場的程序。」「所以,即使採用投資組合保險策略,投資人也不過是做著他們原本就自然會做的事情,只是增添一些數學精確性和周詳計畫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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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雖然證據並不完美,卻也顯示五年期的重大走勢(無論漲跌)通常會迎來隨後五年的反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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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斷股價水準時,近期價格可能是最有效的定錨因素。由於投資人普遍採用這種定錨因素,所以昨天與今天的股價經常相當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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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支股票的價格變動可能對另一支股票的價格變動產生定錨作用;某支股票的本益比也可能對另一支股票的本益比產生定錨作用。這類定錨效應有助於解釋個別股票經常出現的類似走勢,因此也解釋了股價指數所呈現的劇烈波動——股價指數成分股的平均化並不能有效緩和價格波動,這即是原因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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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相較於相同產業但企業總部設立在不同國家的股票,企業總部設在相同國家而隸屬不同產業的股票,股價往往更傾向於呈現類似走勢,然而一般人總是以為公司基本面應該更受到產業類別而不是總部位置的影響;這個有異於一般人預期的現象,原因也在於定錨效應。」
📝 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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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錨作用也可以協助解釋掛牌交易的房地產投資信託基金的表現為何更像股票,而不是其實際持有的房地產資產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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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見之明的偏差,經常會讓世界看起來更具可預測性。」
📝 現在會失誤,都是因為當初沒注意到某件事,如果注意到那件事,就不會失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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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在不確定情況下,人們的判斷會參考自己熟悉的型態,假定未來型態會類似於過去發生的型態,卻經常沒有考慮這些型態發生的理由,或形態重複發生的機率。這種人類判斷的異常現象,稱為『代表性捷思法』(representativeness heuristic)」。
- 價格本益比偏高的股票,表現通常相對不佳。
- 淨值比偏高的股票表現通常也不佳。
- 股價存在某種形式的回歸均值現象(或折返較長期的歷史價格)——漲多者會下跌,跌多者會上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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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價值投資策略的根本精神,是要抽離價值高估的個別股票,而不是在整體市場顯得價值高估時脫離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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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簡單的智慧——股息相對於我們支付的股價如果偏低,通常就不是買進股票的好時機——實際上是受到歷史資料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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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丹尼爾.康納曼(Daniel Kahneman)、奧利維.席波尼(Olivier Sibony)、凱斯.桑思汀(Cass R. Sunstein)
譯者:廖月娟、周宜芳
出版社:遠見天下文化
「在充滿雜訊的系統裡,錯誤不會互相抵消,只會相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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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訊就像地下室漏水一樣。我們會容忍這個問題不是因為這是可以接受的,而是因為一直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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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見分歧讓人不安。大多數的組織偏好共識與和諧,討厭異議和衝突。」
「對錯誤判斷輕易達成共識,可能會強化意見一致的錯覺。」
📝 為了不要彼此對立,可能會互相妥協意見不同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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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減少雜訊的角度來看,單一決策就像是只發生一次的重複決策。不管你的決策只做一次,或是做一百次,都該以減少偏誤和雜訊為目標。減少錯誤的做法,對獨一無二的決策及重複決策應該同樣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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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就你今天的個人經驗與你現在的決定沒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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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斷可以被描述為由人的頭腦作為儀器的一種測量。測量的概念隱含追求準確的目的:盡可能接近真實數值,而且把錯誤降到最低。判斷的目的不是為了給人留下印象、不是為了表態,也不是為了說服別人。請注意,這裡提到的判斷,概念是源於專業心理學的文獻,概念是源於專業心理學的文獻,意義要比日常語言中的判斷來得狹隘。判斷也不是思維的同義詞,做出準確的判斷不等於擁有良好的判斷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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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注意:本書所用的預測一詞並不是指預測未來,我們認為,醫師對某種病症的診斷就是一種預測。」
📝 推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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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重刑犯量刑不是預測,而是一種評估性判斷(evaluative judgment),目的在使刑罰與罪行的嚴重程度相符。」
📝 評估性判斷:替學生打分數、競賽的評審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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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們要求所有的預測者估計下一季的銷售金額,其預測值分散的情況就是雜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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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多個求職者當中做出選擇,只是表現你的好惡,而不是嚴肅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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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準差代表一組數值與平均值的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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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直覺或許偏好平均值,這樣的直覺是正確的。平均值包含較多的訊息,會受到數字大小的影響,而中位數則只受到順序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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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總體誤差而言,雜訊和偏誤是獨立的:不管偏誤有多少,減少雜訊的好處都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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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測量長度為例,把誤差從11公分減少為10公分,與把1公分的誤差減少到零誤差相比,前者的成效是後者的21倍。不幸的是,我們的直覺卻幾乎剛好相反:我們熱衷於追求零誤差,對小誤差非常敏感,但幾乎完全不在乎兩個大誤差的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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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測和估計的目標就是在準確度(accuracy)最高(偏誤最小)和精確度(precision)最高(雜訊最小)下接近真正的數值。然而,誤差方程式並不適用於評估性判斷,因為誤差的概念取決於真正數值的存在,因此很難運用在評估性判斷上。此外,即使能明確指出誤差是多少,它們的代價很少是成比例的,而且不大可能與誤差的平方成正比。」
「如果是短暫性影響引起的變異,我們稱為場合雜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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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雜訊是指多人對同一個案件的判斷出現令人討厭的變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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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準雜訊就是不同法官呈現出不同的嚴厲程度。型態雜訊是指不同法官對某一個被告更嚴厲或更寬容而出現意見分歧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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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索和赫維格的結論是,決策者最後只要在兩個做法之間做選擇:如果你可以從別人那裡得到意見,那就去做,因為真正的群眾智慧能大幅增進你的判斷;如果無法得到別人的意見,那就自己進行第二次判斷,創造『內心中的群體』。你可以給自己一段時間和最初的想法保持距離,或是積極的跟自己辯論,設法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問題。最後,不管你用的是哪一種群體,除非你有非常好的理由非得側重其中一個估計值,否則最好還是把這些估計值取平均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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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睡一覺,明天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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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學家高登.潘尼庫(Gordon Pennycook)等人曾進行很多研究,看受試者對無意義的廢話或看似意義深遠的廢話有何反應。他們從心靈大師的語錄隨機抽選一些名詞和動詞來組合成文法正確的句子,例如:『完整性平息了無窮的現象』或『隱藏的意義轉化了無與倫比的抽象美』。如果受試者傾向贊同這種語句,就具有所謂『廢話感受性』的特質。(自從普林斯頓大學哲學家哈利.法蘭克福〔Harry Frankfurt〕出版《論廢話》〔On Bullshit〕這本有洞見的著作以來,廢話一詞已成為專門術語。作者在書中區分廢話、說謊等虛偽陳述。)
當然,有些人比較容易接受廢話。他們會被一些『聽起來似乎很有道理的話打動,以為這樣的陳述是正確、有意義的,但其實這些不過是空洞的廢話。』然而,這種容易受騙的特質並非永遠不變。如果你讓一個人心情好,他就會比較容易相信廢話、容易上當;他們不太容易察覺到被人欺騙,也比較不會識別具誤導性的訊息。反之,目擊證人在心情不好的時候,比較不會被誤導性的訊息牽著鼻子走,也會避免做偽證。」
「一個人的情緒出現變化時(當然,這是你可以意識到的),認知機制的一些特徵也會跟著改變(這就不是你可以完全意識到的)。如果有個複雜的判斷問題擺在你面前,你當下的情緒可能會影響你處理問題的方式與結論,即使你認為自己的情緒沒有這樣的影響,甚至能自信說明你的答案是正確的。簡而言之,你的內心充滿雜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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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業人員依序做出一連串的決策,如法官、貸款專員、棒球裁判等,都傾向恢復某種形式的平衡:如果已經做了好幾個結果相同的決定,接下來就可能做出反方向的決定,不管這樣的裁定是否真的合理。因此,錯誤(與不公平)是無可避免的。例如,美國移民法庭的法官在審理庇護案件時,如果前兩個案子都批准了,下一個申請者過關的機率則會減少19%。又如一個人向銀行申請貸款,前兩個申請者都被拒絕,此人就可能被核准,但是前兩個申請者都通過的話,同一個人就可能被拒絕。這種行為反映一種被稱為賭徒謬誤(gambler's fallacy)的認知偏誤,指的是我們往往低估一連串好事與壞事會隨機發生的機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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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拿一個問題去問一大群人,平均答案有可能最接近目標。總合的判斷可能是減少雜訊、進而減少誤差的絕佳方法。但是如果一個群體裡的人都聽從別人的意見呢?你或許會以為他們這麼做可能是有幫助的。畢竟,他們可以互相學習,看怎麼做才是對的。在有利的情況下,人們會分享自己知道的事,如審議小組就可能做得很好。但群眾智慧的前提是獨立思考。如果人們不能自己做判斷,都是依賴別人的想法,群體就不見得是明智的。」
「諷刺的是,多項獨立意見妥善的總合起來,有可能達到驚人的準確度,不過即使只有一點點社會影響,都可能會產生一種羊群效應,破壞群體的智慧。」
「抱持相同意見的人愈來愈多時,跟他們意見一致依然是聰明的。儘管如此,還是有兩個問題。首先,我們往往會忽略在群體中大多數人也在資訊瀑布之中,而且他們並不是獨立在做判斷。我們看到三個人、十個人或二十個人擁護某個結論時,其實他們只是跟隨前面的人的意見,我們卻低估這種情況。我們或許會認為,他們的共識反映出集體智慧,但事實上只是反映少數人最初的觀點。」
◆◆◆
「多元迴歸的一個重要特徵是,每個預測因子的最佳權重取決於其他預測因子。如果一個預測因子與另一個預測因子相關性很高,就不該獲得同樣大的權重,因為這會形成『重複計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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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進行預測性判斷,就會出現效度錯覺,因為我們常常無法區分預測任務的兩個階段:根據已有的證據來評估個案,以及預測實際結果。你可能常對自己評估哪個人選看起來比較好深具信心,但是猜中誰真正比較好完全是另一回事。例如,你說娜塔莉看起來比莫妮卡來得強,這麼說固然沒錯,但是如果你說,跟莫妮卡相比,娜塔莉將會是個更成功的主管,這就不一定對了。原因很簡單:你在評估這兩個人的時候,已經掌握很多應該知道的資訊,但是未來充滿不確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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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的機器規則通常優於人類判斷。」
「用你的模型來取代你可以完成兩件事:一是消除你那微妙的考量,進而消除你的型態雜訊。判斷的模型要比判斷者來得準確,這個強大的發現傳達一項重要的訊息:人類判斷的微妙規則有好處,但就算這些好處存在,仍不足以彌補雜訊帶來的不利影響。你也許認為你的思維比較微妙、更有洞察力、更精微,哪裡是一個簡單模型能夠比擬的。但實際上,你有很多的雜訊。」
「在面臨困難的問題時,機械式的依照一條簡單的規則來預測(馬丁.余和康瑟爾稱為『無心的一致』〔mindless consistency〕)可以大幅增進判斷的品質,這說明雜訊對臨床預測的效度有很大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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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經常願意給演算法一個機會,然而一旦看到演算法出錯,就不再相信它了。從某個層面來看,這種反應似乎是明智的:為什麼要用一個你不相信的演算法?作為人類,我們心知肚明,我們會犯錯,但這是一種特權,我們不打算把這樣的特權分享給別人。我們預期機器是完美的。要是這個期望落空了,那就丟掉它們吧!」
「演算法當然會出錯。如果人類在進行判斷時錯誤更多,那我們該相信誰?」
「既然我們缺乏預測結果所需的數據,何不利用相等權重模型?這種模型的效果幾乎和最適模型一樣好,而且肯定要比人類視情況而定的判斷要來得好。」
「相同權重的公式稱為非最適線性模型(improper linear model)。」
「如果樣本中有些經理人擁有高度的技術技能,而這些經理人也因為不相關的原因表現得特別好,那麼這個模型就會誇大技術技能的權重。」
📝 認為是技術技能導致優異表現,但其實可能是某個「不相關原因」促發優異的表現,一旦這個「不相關原因」消失了,優異的表現可能就會降低,但模型已經認定技能→優異表現的關係了,於是加重的技能的重要性(權重)。
「要正確衡量一個模型的預測準確度,要看這個模型在新樣本中的表現,也就是其交叉驗證相關性(cross-validated correlation)。」
📝 把前段的模型拿來套用在其他資料庫,確認其權重分配是否一依然適當。
「如果原始樣本很小,經過交叉驗證後,準確度會減少更多,因為在小樣本中,偶然因素的影響會更大。(中略)相等權重模型很好,因為這樣的模型不會受到抽樣的偶然事件影響。(中略)即使你沒有先前的數據來試著預測,只要有一組你相信與結果相關的預測因子,你也能做出有效的統計預測。」
◆◆◆
「兩個以上有相關性的預測因子組合起來的預測性,並不比個別的單一預測因子好多少。因為在現實生活中,預測因子總是彼此相關,這項統計結果支持我們利用包含少數預測因子的節約模型來做預測。在某些情況下,相較於利用多個預測因子建立模型來預測,利用幾乎不用怎麼計算的簡單規則,就能產生讓人眼睛一亮的準確預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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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使用簡單模型時,斷腿原則為決策者上了重要的一課:這會讓他們知道,何時該推翻模型,何時則萬萬不可。如果你握有模型無法納入考量的關鍵訊息,也就是真正的「斷腿」,你就應該推翻模型的建議。反之,即使你沒掌握這樣的訊息,有時候也會不同意模型的建議。在這樣的情況下,你想推翻模型的想法反映出你在面對相同的預測因子時採用的個人型態。由於這種個人型態很可能有損無益,你應該抑制推翻模型的意念;你的干預很可能只會降低預測的準確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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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因為種族歧視而被逮捕的次數作為預測因子,那麼得出的演算法也會有歧視的問題。雖然這種歧視原則上肯定是一種風險,但就重要層面而言,演算法的種族偏見要比法官來得輕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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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棘手的不確定性(不可能得知的事情)與訊息的不完整(事情可以得知但沒得到的事情)會使完美的預測變得不可能。這些未知數不是偏誤的問題,也不是判斷中的雜訊問題,而是任務的客觀特徵。客觀上對重要未知事件的無知,會大幅限制可以達到的準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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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特洛克的發現顯示,要詳細預測某一個事件的長期進展根本是不可能的。這個世界非常混亂,即使是很小的事件也可能帶來重大衝擊,如受孕的那一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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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模型的表現始終比人類來得好,但其實也好不了多少。基本上,在持有相同的資訊下,沒有人類做得非常差、但模型卻表現得十分出色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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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測性的天花板就是那麼低,不是模型能夠改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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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常把主觀的信心誤認為預測效力的指標。」
📝 因為自我感覺很良好,所以誤以為事情真的就如自己所想的那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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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自己有能力達到不可能達成的高預測準確率,這樣的人不只是過度自信,不只是否認自己的判斷中有雜訊和偏誤,也不只是認為自己要比其他人來得優秀,他們相信那些不可能預測的事件是可以預測的,也就是否認不確定性的現實。用我們在這裡使用的術語來說,這種態度相當於否認自己的無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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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放棄直覺確定性的情感回饋並不容易。這也就是為何領導人表示,他們在高度不確性的情況下特別容易訴諸直覺決策。當他們無法透過事實得到理解與渴求的信心時,他們就會轉向直覺。在無知十分巨大的情況下,否認自己的無知就更具吸引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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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發現有一個結果被描述為『具有顯著性』,不該認為這個結果具有強大的效應。其實,這只是意味這樣的結果不大可能是偶然的產物。如果樣本夠大,相關性可能非常『顯著』,也可能因為太小而不值得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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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就是描述一種因果關係。至於預測能力則是衡量能否確實辨識這種因果關係。而相關性,即預測準確性的衡量,則是量測有多少因果關係是我們能夠解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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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相關性不代表因果關係,不過因果關係確實隱含相關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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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因果思維的偏好也會導致我們忽視雜訊是誤差的來源,因為雜訊基本上來說就是統計學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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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適當的量表是良好判斷的先決條件,定義不清或不適當的量表,都是雜訊的重要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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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被問到一個困難問題時,會採用簡化的思考方式,稱之為捷思法。」
📝 奧砍剃刀原則不一定適用所有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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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容易浮現腦海所形成的事件印象,來取代頻率的判斷。理論上,對風險的判斷應該以長期平均值為依據。但實際上,由於近期發生的事件更容易浮現腦海,所以會得到更多權重。以回想事件難易程度的判斷取代頻率的判斷,就是所謂的可得性捷思法(availability heurist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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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部觀點(outside view):採取這個觀點時,你會把那個學生或是甘巴迪看成一個相似案例類型裡的一員。你從統計觀點思考這個類型,而不只是隨意去思考關注的焦點個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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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度追求連貫性(excessive coherence):我們要自圓其說來建構一致性的印象很快,但是要改變這些印象卻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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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種用法我們強烈反對,那就是把代價高昂的失敗歸因於不明確的『偏誤』,而在承認犯錯的同時,保證『努力減少我們決策裡的偏誤』。這些陳述除了表示『錯誤已經造成』,還有『我們會努力做得更好』之外,別無其他意義。沒錯,有些失敗真的是由可以預知的錯誤所引起,而這些錯誤與具體的心理偏誤有關。我們也相信,判斷與決策的偏誤(和雜訊)可以經由干預措施而減少。但是把每個不理想的結果都怪到『偏誤』上是毫無價值的解釋。我們建議,把偏誤一詞保留給具體、而且能夠辨識的錯誤,以及產生錯誤的機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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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斷捷思法的理論認為,人有時候會用一個簡單問題的答案來回答一個困難的問題。所以,下面哪一個問題比較容易回答:『比爾與一個典型的業餘爵士樂手有多相似?』,還是『比爾是業餘爵士樂手的機率有多大?』大多數人應該都會同意,相似度問題比較簡單,所以在被問到機率問題時,大家可能就會把它當成相似度問題來回答。」「用一個問題替代另一個問題會引發可預測的錯誤,稱之為心理偏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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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確認偏誤(confirmation bias)和期許偏誤(desirability bias)使然,我們會選擇性的蒐集、解讀證據,以偏袒我們已經相信為真(確認偏誤)或是希望為真(期許偏誤)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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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提議以外部觀點作為各種直覺預測的修正工具。」「採取外部觀點意味著以平均結果作為預測的定錨點。」「用相關的基本率做為作為定錨點(新科執行長在位兩年的成功機率)。」而不是個案的個人特質或經歷。「只有非常容易的問題,而且可獲得的資訊支持一個有十足把握的預測時,才可以忽略外部觀點。做嚴肅的判斷時,解決方案必須納入外部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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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明文禁止向陪審團傳達其他案件懲罰性賠償規模的訊息。這項法規所隱含的假設是,陪審員的正義感會引導他們,直接根據對犯行的考量做出正確的懲罰。這個假設在心理學上是無稽之談,它所假定的能力是人類並不具備的能力。司法體制應該要承認執法人員的局限。」
📝 陪審員在沒有參考的情況下只能隨便憑感覺挑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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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量表的選擇對於判斷的雜訊量會造成非常大的差異,因為模糊的量表有雜訊。第二,如果可行,以相對判斷取代絕對判斷有可能降低雜訊。」
誤差的拆解結構:
1. 誤差可以拆解為偏誤和系統雜訊。
2. 系統雜訊可以拆解為水準雜訊和型態雜訊。
3. 型態雜訊可以拆解為穩定型態雜訊和場合雜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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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判斷找理由比為事件找原因容易。我們永遠可以幫判斷者想出背後的動機。如果那樣還不夠,我們可以怪罪於他們的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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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為觀察到的事件想出原因,但是要從統計角度思考事件,必須經過學習,而且還要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因果是自然;統計是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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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會避免閱讀爆雷的影評,你可能具備高度認知需求;在認知需求量表得分低的人則喜歡爆雷的故事。」註:Judith E. Rosenbaum and Benjamin K. Johnson, “Who's Afraid of Spoilers? Need for Cognition, Need for Affect, and Narrative Selection and Enjoyment,” Psychology of Popular Media Culture 5, no. 3 (2016): 273-2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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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備主動開放心態的人認同『容許自己被相反的論點說服,是良好品格的象徵。』的陳述,他們不同意『改變想法是軟弱的表現』這種論點,也不認為『直覺是做決策最好的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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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有單一標準或量表能全面用來預測判斷品質,你還是應該尋找一種人,他們會主動搜尋可能違背自己先前信念的新資訊,有方法把新資訊與目前的觀點進行整合,而且願意、甚至渴望因此改變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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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稱這種減少雜訊的方法為決策保健。洗手時,你不一定知道究竟在避免哪一種細菌,你只知道,洗手是預防多種細菌的好方法(尤其是在疫情大流行期間,但不只限於這個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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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人通常認為是精確科學的指紋辨識,其實會受到檢測人員心理偏誤的影響。」「倫敦大學認知神經科學研究人員艾提爾.卓爾(Itiel Dror)率先著手研究這個問題。」
「卓爾表示:『如果專家因為自身的不一致而不可靠,那麼他們的判斷和專業所立足的基礎就有問題。』」
「在卓爾的研究裡,有一些勇敢、心胸開放的專家同意在接下來五年內的任何時間,他們都願意在不知情的狀況下參與研究。」「在這些條件之下,如果鑑識人員的判斷會因為檢測而變動,那就表示場合雜訊與我們同在。」
「卓爾在最初的兩個研究裡加了一個重要的變化。第二次看到指紋時,有些鑑識人員會額外得知可能引發偏誤的相關案件資訊。例如,之前認為指紋相符的鑑識人員,在這一次會被告知,『嫌犯有不在場證明』,或是『槍枝跡證顯示嫌犯不是他』。第一次認為嫌犯是無辜或指紋無法確認的鑑識人員,則會被告知『警探相信嫌犯有罪』、『有目擊者指認他』,或是『他坦承犯罪』。卓爾把這項實驗稱為專家的『可偏誤性』測試,因為提供的背景資訊會觸發特定方向的心理偏誤(確認偏誤)。」
「在二十四個決策中,有四個決策因為偏誤效果的資訊而改變。沒錯,他們的決策大部分都沒有改變,但是以這類決策而言,六分之一的變化可視為重大。」「令人擔憂的是,『指紋鑑識專家是根據背景脈絡為基礎做出決定,而不是從指紋所包含的實際資訊做決定。』」
「只有指紋相符的案例會進行獨立驗證。由於負責驗證的鑑識人員知道最初的結論是指紋相符,因而有高度的確認偏誤風險。」
「最可信的資料來源是唯一發表過關於指紋辨識準確度的大型研究,這是2011年由FBI科學家進行的研究。研究涵蓋169位鑑識人員,每位都比對大約100組潛在指紋與標本指紋。它最重要的發現是,指紋相符辨識錯誤的情況非常少發生:偽陽率大約是六百分之一。」「六百分之一的錯誤率很低,但是就像報告指出的,它還是『遠遠高於一般大眾(延伸來說,還有大部分陪審員)根據長久以來對指紋分析精確度說法的信任程度。』」
「不過,有一項讓人安心的發現是,這些研究的結果似乎都一致認為,鑑識人員看起來都寧可謹慎,也不要犯錯。他們的正確率不是百分之百,但是他們了解自己的判斷影響重大,因此會考慮到潛在的錯誤不對稱的代價。由於指紋鑑識有非常高的公信力,因此錯誤的指紋相符結論可能會釀成悲劇。」
「觀察到鑑識科學裡存有雜訊,不應該視為對鑑識科學家的批評。這只是我們不斷觀察得到的結果:只要有判斷,就會有雜訊,而且雜訊比你想像的要來得多。像是指紋分析這樣的工作看似如此客觀,以致於許多人不會自發的認為它也是一種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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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多資訊不一定愈好,尤其是資訊可能導致判斷者形成言之過早的直覺,而讓判斷出現偏誤。」
📝 先入為主的想法會影響後續的判斷。
「鑑識人員應該在每一個步驟記錄他們的判斷,他們應該先記錄對潛在指紋的分析,然後才檢視標本指紋,決定兩者是否相符。這些步驟的順序有助於專家避免風險,不會只看到他們要尋找的東西,而且他們應該在接觸到有可能造成偏誤的背景資訊之前,就記錄下對證據的判斷。如果他們在接觸背景資訊之後改變想法,那麼這些改變與改變的理由,也都應該列入紀錄。這項要求縮限了早期直覺造成整個流程發生偏誤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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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雜訊的群體所產生的平均值,準確度高於意見全體一致的群體所產生的平均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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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並非對一個地理政治上的大問題做整體判斷(一個國家是否會脫離歐盟、某個地方是否會爆發戰爭、某位政府官員是否會遇刺等),而是把它分解成各個部分。他們會問:『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需要什麼條件?如果答案是否定的,又需要什麼條件?』他們的答案並非出自某個內心的聲音或某種概括的直覺,他們會提問,並嘗試回答各種附屬的問題。」
「超級預測者會系統性的尋找基本率。」「根據他們讀到的新聞和分析,他們對事件或許有些直覺看法。但是他們知道,他們對事件的直覺通常不是好的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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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嘗試、失敗、分析、調整、再次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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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級預測者的成功或許要歸功於他們減少評量錯誤的卓越紀律,而不是對新聞的敏銳解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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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普嘉評分:「診斷指引能成功減少雜訊是因為它們把一個複雜的判斷分解成許多較為簡單的子判斷,而且以預先定義的衡量面向作為判斷依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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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已經看到,光環效應意味著,理應分開考量的面向,事實上不會得到個別單獨的處理。在頭幾個問題強烈的正面或負面評估,通常會把後續問題的答案推往同一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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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序的雜訊還是比評等的雜訊更少。」
📝 人類較擅長比較,而不是決定客觀數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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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複雜判斷結構化。結構化這個詞可能有很多意義。在這裡,我們說的是,一個結構化複雜判斷要符合三個原則:分解、獨立性,以及延遲做出整體判斷。」
1. 分解的作用就像路線圖,具體指明需要哪些資料。它能過濾掉不相關的資訊。
2. 各項評估資訊的蒐集必須獨立進行。
3. 延遲做出整體判斷,一言以蔽之就是:不要排除直覺,但是要延遲運用直覺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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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是在重要決策上,人們會拒絕那些綁住手腳、不讓他們運用自身判斷力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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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訓練用的資料有偏誤,就相當有可能設計出把歧視編寫進去的演算法,無論這是出於有心或是無意。確實,以此而言,演算法可能更糟糕:由於它們會消除雜訊,因此會比人類判斷有更嚴重的偏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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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演算法犯的錯比人類專家還少,而我們卻在直覺上偏好人類,那麼我們應該仔細審視我們的直覺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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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受到規定約束的制度或許能消除雜訊,那很好,但是它或許也會凍結現存的規範和價值,這就沒那麼好。」「不管任何情況,雜訊減少措施不一定、也不應該是恆常不變的。」
📝 與時俱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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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規定意在消除採納者的裁量空間;準則則是賦予這種裁量權。」「『每天早晚服用一顆』,這是規定;『視需要服用』,這是準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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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準雜訊是指不同個體平均判斷的變異。判斷尺度的模糊性就是水準雜訊的一個來源。」「型態雜訊的主要來源是穩定的:這是不同法官因為個人特質而對同個案件有判決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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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有統計思維,並用外部觀點來看待案件。」「預設的思維模式是把焦點完全放在手頭的案子上,然後把案件嵌入因果故事中。如果我們利用自己的獨特經驗,形成對案子的獨特看法,結果就是型態雜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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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介評估法把一個複雜的判斷分解為多個基於事實的評估,旨在確保每一個評估都是獨立的,不受其他評估影響。儘可能把評估項目分別指派給不同的團隊,並盡量減少他們之間的溝通,以保持其獨立性。」例:產科的阿普嘉新生兒評分。
作者:奈特.席佛(Nate Silver)
譯者:蘇子堯
出版社:三采
「席勒回頭研究從荷蘭到挪威各國數百年的歷史,發現房地產只要漲到買不起的程度,幾乎無可避免就會跟著暴跌。」「日本商用不動產的價格在1981到1991年的十年間上漲了大約76%,但接下來的五年下跌了31%,很接近美國房價在泡沫時期和之後所走的路徑。」
「房市泡沫可以視為一種差勁的預測。屋主和投資人認為價格上漲就表示房屋的價值會持續攀升,事實上歷史顯示這樣反而會讓價值容易下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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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卡崔娜和其他風暴的研究都發現,從颶風中倖存會讓人在下次颶風來襲的時候比較不會撤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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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度適配的模型:試圖發明一個能夠適用所有資料點的複雜函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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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有頭緒。』我在紐約西街高盛集團光可鑑人的辦公室與他會面時,他告訴我。『要預測景氣循環非常困難。真的很難了解像經濟這麼複雜的有機體。』照哈齊歐斯(Jan Hatzius)的看法,經濟預測人員面臨三項基本的挑戰。」
1. 單獨從經濟統計數字非常難決定因果關係。
2. 經濟不斷在改變,適用這次的解釋,不一定是適用未來。
3. 雖然經濟學家的預測一直很糟糕,但是他們用來工作的資料也好不到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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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條相關的原則叫作葛哈德法則(Goodhart’s law),是依據提出這條法則的倫敦政治經濟學院教授而命名,這條法則主張,一旦決策者開始以某個特定的變項做目標,這個變項就會開始失去當成經濟指標的價值。例如,如果政府刻意採取步驟讓房價高漲,房價就很有可能上漲,但再也不是整體經濟健康良好的測量標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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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數經濟學家在做預測的時候,都會或多會少仰賴他們的判斷,而不是拿統計模型的結果照單全收。由於資料中的雜訊很多,這樣或許有幫助。(中略)然而,藉助個人的判斷,也會引起偏見的可能。也許你做的預測剛好可以符合你的經濟動機或你的政治信念。或者你會太過驕傲,就算在事實和環境的要求下也不願意改變你的故事。『我真的覺得人都有這種傾向,』哈齊歐斯告訴我,『想看到資料往你想看到的方向走,這種傾向你必須很主動地去對抗。』」
「有時候經濟預測也有明顯的政治意圖。例如,從歷史上看來,結果發現不管是民主黨還是共和黨當家,白宮發表的經濟預測,都是所有預測中最不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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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好的模型就算失誤了也很有用。『想當然爾,不管我們做什麼樣的預測,平均來說都會是錯的。』奧佐諾夫告訴我。『所以重點通常在於了解是怎麼錯的,錯了的時候該做什麼,還有錯了的時候要怎麼把我們的代價減到最低』。關鍵在於要記得,模型是種工具,幫助我們了解宇宙的複雜,而永遠不能代替宇宙本身。」「貓最好的模型就是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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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的賭徒——還有任何一種成功的預測人員——都不是用穩賺不賠的賭注、完全可靠的理論和極為精確的測量這樣的方式在考量未來。這些是笨蛋的幻覺,是他們過度自信的警報。成功的賭徒認為未來是一點一點的機率,像股票行情一樣,每進來一點新的資訊就上下跳動。他們對這些機率的估計跟提供的可能性之間到達足夠的差異,他們就可能下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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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普拉斯認為,機率是無知與知識之間的中途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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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於不同的信念、偏見、經驗、知識等,每個人的先驗機率會因此不同,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看到更多的證據,那我們的信念彼此之間——還有跟真理間——應該要達成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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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據貝氏定理,預測基本上是一種資訊處理的活動——使用新資料來測試我們對客觀世界的假設,目標是要對客觀世界的概念更真實、更正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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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杜旺(Tom Dwan):「在人生大部分的領域中,最重要的是想出機率,而不是提出是與否。大家在他們分析的許多領域中都犯下這個巨大的謬誤,不管是想組成財政聯盟、花錢買食品雜貨,還是希望自己不要被開除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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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均多人的獨立預測通常比個人的預測要精確(群眾智慧),「但比起最好的個人預測,就不一定比較強了。例如,或許有些民意調查公司的調查非常準確,那最好就用他們的調查結果,而且只用他們的。而不是用其他比較不精確的同行的數字來稀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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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好得讓人難以置信的股市策略,通常就不是真的。就像地震頻率的歷史模式一樣,股市資料似乎也占據了某種煉獄,不完全隨機,但也不完全可以預測。然而,這裡的狀況會更糟糕,因為股市的資料從根本上說描述的不是某種自然現象,而是人類的集體行為。如果你真的發現某種模式,尤其是看來似乎很明顯的那種,那其他投資人也有機會發現這樣的模式,這個訊號就會開始被抵銷掉,甚至會逆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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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資人的行為表現得彷彿每間公司都會是贏家,彼此之間不用競爭,造成他們對這個產業整體而言可以得到的利潤有了完全不實際的假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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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濟學中有個觀點:就算市場中的參與者有許多人都不理性,但市場整體表現還是會相當理性。但是市場中的不理性行為會發生,正是因為個人對他們的誘因做出理性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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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做預測的時候,會相當注意大家一致的看法如何——像Intrade這樣的市場怎麼說。這從來就不是種絕對的約束。但我離共識越遠,我的證據就得越有力,我才能認定我的看法正確,別人都弄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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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我們無法完全避免引起泡沫的從眾行為,那在這些狀況發生的時候,至少能不能希望我們可以察覺?假設你接受布雷克的假設,認為市場有百分之十的時候表現不理性。那我們身處在那百分之十的階段裡時,我們能不能知道?然後我們也許有希望靠泡沫獲利。或者比較不那麼自私的話,我們能不能讓結果比較不要那麼嚴重,免得需要用納稅人的錢做討厭的緊急援助方案?」
「察覺泡沫似乎不是那麼希望渺茫。我覺得我們不可能打擊率百分之百,甚至百分之五十,但是我認為我們可以有所進展。近年來的一些泡沫,尤其是房市泡沫,都有許許多多的人提早很多就察覺到了。而像席勒的本益比之類的檢驗方法在過去也一直是很可靠的泡沫指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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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測中的不確定性未必就是不行動的理由——耶魯大學經濟學家威廉.諾德豪斯(William Nordhaus)則主張,正因為氣候預測中有不確定性,所以才有必要行動,因為高度暖化的預設情況可能會相當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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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可.曼恩(Micheal Mann,賓州州立大學地球系統科學中心主任):「你必須要劃清界線,非常清楚不確性在哪裡,但是又不能讓我們的陳述滿載不確定性,弄得沒有人會聽我們要講什麼。對我們這群人來說,不把話說出來就是不負責任。有其他人會很樂意來補位的。而他們會帶著假消息來補上這個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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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認為訊號就是指出統計或預測問題背後潛藏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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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們有這種期待,想看到世界截然劃分成可能與不可能,兩者之間沒有什麼空間,那麼最後我們可能一方面會有過度自信的預測,或是另一方面會有未知而不自知。我們對預測就是沒那麼擅長,下注時必須要分散風險,而不是單只相信一種假設,像菲爾.泰特洛克(Phil Tetlock)的刺蝟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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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你有內線消息,不然你最好投資指數基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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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氏定理要我們在衡量證據之前,就先陳述——明確說出——我們相信一件事有多可能會發生。這種估計就叫做先驗信念。我們的先驗信念應該從何而來?理想上來說,我們會想用自己過去的經驗為基礎,如果是社會的集體經驗更好。這是市場所能扮演得很有用的角色。市場當然不完美,但是絕大多數的時候,集體的判斷會比我們個別的判斷好。市場可以當成衡量證據的好起點,尤其如果你還沒投入太多時間研究某個問題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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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謀論可以當成訊號分析最偷懶的方式。就如哈佛大學教授蓋茲(H.L. ”Skip” Gate)所說的:『在面對複雜的狀況時,陰謀論是無法抗拒的省力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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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資助一個稱為『核子城市計畫』(Nuclear Cities Initiative)的方案,幫助前蘇聯的核子物理學家找到其他收入豐厚的工作——而不是落入壞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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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恐怖攻擊的機率計算。
作者:佐久良剛
譯者:陳朕疆
出版社:世茂
「綜合性考慮價格和滿足感再做判斷。用現在的話來說,『選擇CP值最高的選項』就是所謂的『效用最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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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說外匯是賭博性很高的投資,不如說外匯就是賭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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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要是有人默默持有一家公司的股票好幾年,通常不會把這個人士視為『玩股票的人』。抱著長期持有的覺悟而持有股票的人們,幾乎不會顯露出他們有在玩股票的氣息,他們就和沒有在玩股票的人一樣,靜靜地過著自己的生活。」
「因為周圍那些『玩股票的人』會常常談論股票的話題,寫一堆股票的文章,所以才會知道他們是『玩股票的人』。若是如此,我們所知道的『玩股票的人』,其實都只是些會短期買賣的人們。他們並不是預測『公司的未來性』,而是『其他買家(賣家)會怎麼做』。所以毫無疑問,這和虛擬貨幣與外匯一樣是投機行為。」
「用隨便的心態想著要靠『股票與外匯賺錢』,就和用隨便的心態想著『我要贏過麥克.泰森(世界重量級拳擊冠軍),拿到獎金』一樣,成功機率幾乎等於零。就算用認真心態參加比賽,機率也是零。既然如此,為什麼這些只看過『教你如何賺錢』這類書與某些投資部落格的初學者,會覺得自己贏得過那些操作著世界最強電腦的金融工程天才,或者是手上握有內線消息、幾乎走在法律邊緣、由東大畢業的投資家成立的基金呢?」
「持有股票、外幣、虛擬貨幣時,就像是持有賽馬券,賽馬卻一直在跑道上奔跑沒有停下來。連續二十四小時(或者說在市場交易時間內)的互相追逐,比賽卻一直沒有結果。這樣一來,那些小股東們當然也不可能平靜下來。基本上,只有那些完全不需要讀『經濟學入門』『教你如何賺錢』的有錢人,才不會被市場波動影響。」
「一般人以為股票、基金是投資,但如果讓初學者來玩,仍會變成投機而蒙受損失。所以這些投資工具也不是能推薦給一般人的選項。那麼為什麼『經濟學入門』『教你如何賺錢』等這類教你賺錢的的部落格作者們,都建議讀者要投資呢?我有時會想,他們的目的該不會是要讓更多比自己還弱的人進入市場吧。」
「一般人參加聯誼時,也會邀長得比自己醜的人參加。『鼓勵投資』或許就隱含這樣的心理。特別是虛擬貨幣的研討會,我認為主辦者或多或少……應該都是以此為目的而舉辦研討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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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氣指標很重要,但指標本身並不代表景氣。歸根究柢,所謂的景氣,指的仍是所有人不知不覺中,隱約感覺到的氣氛。」
📝 主觀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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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DP(國內生產總值的簡稱)就是將一定期間內的附加價值全部加起來後,得到的合計金額。」「附加價值是指:某個商品(或是服務)之原料價格與販售價格的差異」,以偶像活動來舉例:
「特別是還沒很紅的地下偶像,在演唱會之後一定會有物販時間。而地下偶像的物販活動中,主要商品不是CD或寫真集,而是拍立得。」「拍立得是一種可以讓剛拍下來的照片馬上顯影的相機。御宅……我是說客人們只要購買『拍立得券』,就可以和喜歡的偶像合照。」
「不過這個拍立得機制還隱含著一層意義。對粉絲來說,重要的不是照片本身,而是等待照片顯影的這段時間內,可以和偶像聊天。」
「一張拍立得券差不多是一千日圓,不過說到拍立得的原材料費,頂多也就是底片而已,一張大概一百日圓。這表示拍立得券『能和偶像拍照和聊天』的附加價值高達九百日圓。也就是說,產品價格中,有九成是附加價值。」
「由此可以看出,『照著食譜將麵包疊成漢堡』這項簡單的工作不會增加多少附加價值。不過,『只有這個人才做得到』的技術、稀有性、特殊性等等,卻能大幅提高產品的附加價值。」
「再用一個例子來說明。我的幾本著作有幸能翻譯成簡體中文在中國出版,但當地出版社完全沒有支付版稅給我。明明簽了合約,也正式在中國的書店與amazon.cn發售了,但幾年下來,當地的出版社完全沒有和我們聯絡。雖然我有收到來自中國粉絲的信,卻未曾收到一塊錢的版稅(淚)。」
「沒有付給我任何原材料費,和他們聯絡也不理我,卻自行提高附加價值,賣出譯本獲利。這些原屬於我的錢本來應該要算在日本的GDP上才對,這下子卻算到了中國的GDP上。拚了命寫出來的書,卻沒辦法貢獻給日本的GDP,反而貢獻給了中國的GDP(淚)。真的有夠惡質。要是這類事件在中國很常發生(一定的吧,因為我也常聽說),就表示中國正確的GDP可能比他們公布的還要少。也就是說,中國的GDP『正負誤差很大』,所以某種程度上參考就好。
我想這本書應該不會在中國出版吧。如果出版了,這一章大概也會被刪除。」
📝 他該不會是被詐騙了吧,那家出版社說不定是假的?而且這種事竟然還「很常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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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介公司有義務告知買方這是凶宅。但如果讓不動產的新進員工先在房子內住一個月,再賣給新的買家,就沒有告知的義務,也不需要折價出售。畢竟怨念都被新進員工帶回他們自己家中了。」
📝 告知是凶宅後,買方會不會容易受到反安慰劑效應的影響,而過度解釋生活中的小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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損失趨避:「比起獲得一個東西,當人類失去同樣的東西時,感情的波動會比較大。據說『獲得時的喜悅』與『失去時的悲傷』兩者的感情波動幅度可以達到2倍至2.5倍。」
「父母可能會覺得『就算丟掉這些漫畫,孩子應該也不會崩潰吧?最多是瀕臨崩潰之類的……』但對於擁有這些漫畫的孩子們來說,這些漫畫被丟掉時,受到的打擊卻是『瀕臨崩潰』的2.5倍。也就是說,孩子們會徹底崩潰。這就像邪惡的敵人在拷問主角時宣稱:『放心吧,不會殺掉你的』,卻不小心手滑而成了2.5倍激烈的致命拷問,使主角完全死透。」
稟賦效應:「只要擁有一個東西,不管未來有沒有可能會損失這個東西,都會認為這個東西的價值比一般人對這個東西的評價還要高。」
📝 感覺有點類似套濾鏡。
「說出『不管你拿多少錢來,我這土地不賣就是不賣!』的頑固地主,連續五年都抱怨著『我們公司也太黑心,我忍不下去了!我今年一定要辭職。』的人,以及周圍人們都認為『你的日常生活也太無聊了吧』卻仍持續在社群網站上更新食記和遊記的人等等,都是在稟賦效應的影響下,認為自己的所有物、地位、體驗的價值,比其他人所想得還要高,才會有這樣的行為。」
現實中應用損失驅避&稟賦效應的例子:第一個月免費的包月服務,像是「影片訂閱服務、電子書閱覽服務、串流音樂服務都常有這類方案。」
「在『擁有』這項服務一陣子後,解約時的失落感就會是加入會員時的滿足感的2.5倍。如果客戶本來就對這個服務沒興趣,可以很乾脆地解約。但只要客戶對這個服務有一點點興趣,加入會員後,這種感情就會膨脹到2.5倍,之後也很有可能會成為付費會員。這個戰術就是那麼可怕。」
作者:川上和人
譯者:張東君
出版社:麥田
「尾綜骨是現生鳥類的基本特徵,在白堊紀與之前的侏儸紀鳥類化石中都尚未發現這塊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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肌肉的深紅色是「源自於肌肉中的肌紅素(myoglobin)。肌紅素是色素蛋白,和氧的結合力很強。同樣是在血液中的色素蛋白的血紅素也是一樣,它負責和氧結合,擔任運送氧氣的任務。從血紅素接受這些氧,在儲存到肌肉裡面的,就是肌紅素。」
「鳥類為了要在空中飛行,需要很多的氧氣。特別是長時間的持續性飛翔,是邊消耗氧氣邊獲得能量的有氧運動。因為如此,在肌肉儲存許多氧氣便相當必要。」所以像是麻雀、鴿子、烏鴉等,「牠們的肉的顏色基本上是深紅色的。」「遠洋迴遊型的鮪魚」也是一樣深紅色肌肉。
「而另一方面,像雉科鳥類那種零星、單次的飛翔並不伴隨氧氣的消耗,可以將其視為短期性產生能量的無氧運動。因為如此,包含家雞在內的雉科鳥類胸肉便因為沒有太多的肌紅素而變成淡色的了。」就像比目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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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斯的和風炸雞附有棒狀的骨頭,這是連結胸肌與翅膀的肱骨(上臂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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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腿骨頭上有一根細細的骨頭,那是「腓骨」。有些鳥的腓骨與脛跗骨已經合為一體,像是鰹鳥或鷹類。因為沒有獨立的功能,所以將來雞的這根細骨也可能會消失。
「人類的腳上也有腓骨。從膝蓋到腳後跟之間的兩根長骨之間,位於身體外側、比較細的那根就是腓骨。」「在骨頭的某部分有缺損時,有時會移植其他部位的骨頭。那個取骨的候補處之一就是腓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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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囊的日文是筋胃,在雞身上就是所謂的雞胗。」「以種子等堅硬食物為食的鳥類會特地把石頭或砂礫吞下肚。這些小石頭稱為胃食,會被儲存在砂囊裡。」可以用來磨碎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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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在吃的「雞屁股」,並不是排泄口,「因為倘若從這種胃雉把糞便排泄出來的話,羽毛一定會弄髒。所謂的雞屁股是稱為尾脂線的部位,是分泌油脂的器官。從尾脂線是出的油脂,是由蠟、脂肪酸與脂肪等所構成。」
「這個油脂成分,在鳥類理羽時會派上用場。在觀察牠們理羽時,經常會看到牠們轉頭用喙部碰觸『腰部』的模樣。那是為了要利用喙部沾上從尾脂線分泌的油脂,再塗抹到羽毛上。」
📝 羽毛本身就具有防水的功能,不過塗上這種分泌物可以使羽毛保持柔軟,延緩羽毛受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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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鸛(亦稱紅鶴)的尾脂線分泌物含有類胡蘿蔔素(carotenoid)。「特別在繁殖期,這種色素的量會增加,好讓牠們將分泌物塗抹在羽毛上,讓自己呈現鮮豔的粉紅色,變得美麗。一般的鳥類無法在體內生成類胡蘿蔔素,紅鸛是經由吃進螺旋藻這類藍藻才獲得這種顏色。」
◆◆◆
在地上築巢的鳥類,雛鳥面臨的被捕食風險較高,「牠們在孵化時,覆蓋著羽毛的腳部便已經很發達,而且能夠自己的力量到處走動。不只是雞形目而已,像是雁鴨或鴕鳥等其他的第上築巢性鳥類,也都是如此。」
「而另一方面,在樹上築巢的鳥類,則大多是以沒有羽毛的裸露狀態從卵中孵化。這稱為晚熟性。」像是鴿子、綠繡眼或大白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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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雞的未受精卵卻以開始有三到五成的孤雌生值(單性生殖)而為人所知,雖然有大半會在發育途中就死亡,但其中偶爾也有能夠平安長大的個體。」
作者:里夏爾德.費里柏(Richard Friebe)
譯者:藍之廷
出版社:商周出版
「所有諸如輻射線、壓力量,壓力因子等等的物質,其對生命作用的好壞都和它們自身無關,其優劣與否取決於劑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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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諾地爾生髮水(Minoxidil),這少數經科學證實有效的生髮劑與屬於這一類物質——這也是為什麼,在把它按摩進頭皮裡時,可得小心一點,別一次灑太多在那愈發光亮的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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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我們認定有益健康的物質之所以健康,其實無關乎其本身是否含有健康的成分,反而和其毒性有關,正是因為此毒性刺激出對人體健康有益的反應,其名號便是『毒物興奮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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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拉賽爾斯:「劑量決定毒性。」「藥物、物質,以及所有刺激的好壞都不取決於質,而是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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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布然斯基:「缺少演化的洞見,生物學將失去其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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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有益健康的東西,鮮少源於體外,多是身體自己生產的。但要身體能夠如此,基本上必須先發生有害健康的事情,也就是說,得要有東西發出挑戰、引發壓力,或造成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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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物興奮效應:「決定性的因素就是劑量。劑量不僅代表『多少』、也代表『頻率』。」
📝 微量運動沒效果,三天一次的劇烈運動反而較有效果,但如果一天兩次卻又會變得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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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將劑量降低,雖然確實必須放棄能夠完全根除腫瘤的目標,但畢竟這個目標的成功率就算在高劑量輻射治療下,也不會高到哪裡去。低劑量輻射治療的效果,反而比高劑量治療更能控制腫瘤、延長患者壽命,且能讓患者享受較高的生命品質。低劑量輻射照射只會造成微小、甚至完全不會造成副作用,因為腫瘤細胞比正常的身體細胞更容易受到影響,且更無法產生毒物興奮效應。在這種低劑量之下,腫瘤不受到極端的壓力,因此也較不會產生使情況惡化的基因突變,除此之外,目前被視為重要的細胞及癌症療法的許多免疫機制會啟動。這些機制不僅在受輻射線照射的位置,而是在全身上下都會被啟動——因此可能能夠順便處理其他微小、還偵測不到的繼發性腫瘤。」
◆◆◆
「長期以來給予患者維生素補充劑的習慣,目前完全不受鼓勵,因為抗氧化劑往往會阻礙藥物對於腫瘤的療效。癌症患者血液中的維生素C濃度往往之所以如此低,便是因為腫瘤成功從血液中提走維生素C,如此保護它不受自由基以及其氧化過程的傷害。患者在這種情況下攝取維生素C,反而是在助長腫瘤。」
📝 不過注入超高濃度的維生素C,會變成親氧化劑,變得和化學治療一樣有毒。
◆◆◆
「人類及動物對於所有在這個星球上的日常生活中,會出現的對身體有害的合理濃度及劑量都有感應系統,包括酷熱、寒冷、化學物質、壓力、天敵的聲音、味道和其外觀。」「只有對於游離輻射我們毫無知覺,缺乏能夠偵測到它、並往反方向跑的反應。」
「一種解釋似乎以演化進程來說毫無道理的現象,或許專門偵測游離輻射的感官從未有存在的必要性——至少直到人們開始促進和累積放射線物質以前。」
「除了輻射之外,的確也有其它無法感受到的危險物質,但大多都是人造的,也就是說存在的時間不久。或者幾乎不會在大自然中以危險的濃度存在。類似於輻射,兩者都可以解釋為什麼演化進程中並沒有發展出偵測它們的感官。」
◆◆◆
「服用大量的維生素C,不但會釋放出大量的電子,也會中和體內的自由基,但這不一定是好事。因為,正如近年來愈來愈多的研究指出:用這些由外在介入的抗氧化劑來捕捉自由基,會嚴重干擾體內自身的自由基管理機制。」
「運動所造成的正向效果,在運動員透過保健食品攝取一定劑量的抗氧化劑後,就幾乎完全消失。」
「因為自由基所造成的壓力,會啟動一連串的應激反應,帶來一定份量的身體自製的自由基獵補器、肌肉修復和建造的機制,以及針對身體過快過度酸化的酶促過程等。結果往往是,等過了幾天再做劇烈運動,通常會發現難度減輕了不少。
相反的,若是從外攝取如維生素C或E這樣高劑量的自由基清除劑,那麼這些效應顯然就會銳減,因為這會導致像是『有抗氧化劑需求』這種使體內產生自體抗氧化劑的訊號消失。而自體的抗氧化劑卻往往更有效用,且會是對身體恰到好處的劑量。」
「在大多數情況下,還是讓精細的人體工廠自己製造抗氧化劑更好,也就是要適時給予身體壓力。像是做運動,這肯定比從藥局買來令人作嘔且可能造成傷害的發泡錠,更讓身體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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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肌肉收縮會導致名為『葡萄糖運輸蛋白—4』(GLUT-4)的蛋白質在細胞膜中出現。進食過後也會有相同的反應,因為這時胰腺會分泌胰島素,而胰島素會發出訊號,在細胞膜上組裝『葡萄糖運輸蛋白—4』,『葡萄糖運輸蛋白—4』則接著將現有的葡萄糖運送進入細胞。」
「然而,肌肉收縮的當下,身體自然不需要或是只需要少量的胰島素。運動中血液會自然取走糖分,全然不需要胰島素的幫忙,結果導致血糖濃度降低,且胰腺因為不需要提供更多的胰島素,而受到較少的刺激。這對於糖尿病患者自然是極度理想的效果。
只要稍微思考一下,便會發現此現象十分合乎邏輯:不管是完全健康的人的手臂,或是糖尿病患者腳的肌肉,在運動時都會燃燒糖分。胰島素卻只在吃飯後會出現,因此肌肉總是需要獨立於胰島素的機制,透過『葡萄糖運輸蛋白—4』將能夠供給能量的糖吸收進細胞裡。難怪演化進程會發展出這種醣類反應外的機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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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端梗塞遙控(remote ischemic conditioning):「例如在日常生活中使血管收縮的尼古丁,或是簡單地偶爾勒住前臂,或許還有其他更加日常的情況,像是整理花園時因為蹲太久,導致腳『麻掉』的時候。」
📝 讓身體習慣輕微梗塞,等到發生嚴重梗塞時,或許能降低心臟的損傷。
「要是你夠幸運,能在前往醫院的救護車上還有意識,那麼霍西有以下的建議,這位埃森大學醫院的教授說,他本人會『在梗塞時一再要求量血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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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已經罹患、或是曾經罹患腫瘤的患者的建議,和預防腫瘤的建議大同小異。運動對許多癌症患者的生存率,都有戲劇性的效果。此外,最近也出現愈來愈多證據顯示,攝取及少量醣類的飲食模式,也可能十分有幫助。不僅因為癌細胞主要的養分來源是葡萄糖,癌症末期時,就連健康的身體也愈來愈難使用到糖。而若是改變飲食習慣,使脂質成為主要的能量來源,那麼肝臟便會利用脂質製造酮類。幾乎所有的健康細胞都能夠使用這種能量來源,唯獨癌細胞缺乏這個能力。這雖然看似無關『毒物興奮效應』,但接下來就有關係了:這種飲食模式會促進壓力機制的啟動,健康細胞比起癌細胞更能夠適應、甚至促進健康的反應。人們可以藉由低醣飲食,來實現與禁食類似的效果。」
作者:瑪樂.哈德特
譯者:楊玉齡
出版社:天下文化
「皇后鸚嘴魚(Queen Parrotfish)相當於海洋中的除草機,是默默無聞的珊瑚礁防衛者,牠們用鳥喙般的嘴,來咬斷叢生的海草,進而避免海藻生長過快而壓抑了珊瑚。在這個除草過程中,牠們免不了會咬到一些珊瑚,而牠們的腸道會將珊瑚磨成細粉。於是當鸚嘴魚一邊游泳,一邊排出一團團白色的珊瑚塵粉末時,看起來就像飛機飛過高空殘留下的凝結尾。最後,這些被磨成粉末的珊瑚遺骸會被沖上海岸,形成柔軟的海灘。如果你曾坐在熱帶的白色沙灘,那麼你就曾經躺臥在鸚嘴魚的便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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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軟甲綱動物,已知有些寄生蟲不只會讓宿主鬧肚子,還有可能造成變性。這是寄生蟲散播子代的手段之一,利用一種叫做『垂直感染』的高效率戰術。」「有些寄生蟲會把自己的幼蟲,產在雌性宿主發育中的卵裡面,讓宿主一代一代的垂直傳染下去。這真是天才(從寄生蟲的觀點)!」
「但是這裡有一個大缺陷,感染雄性端足類的寄生蟲,會走進死巷,因為沒有卵子供寄生蟲傳遞下一代。為了避免血脈驟然中斷,利用垂直感染的寄生蟲往往會施展一個花招:把雄性宿主變為雌性。」
微孢子蟲(microsporidian):「以能改變宿主性別而聞名,而且不只是把雄性變成雌性。一旦進入一枚受精卵,大量複製的寄生蟲就能強迫這枚卵發育成雌性,讓每一代宿主的性別比率偏斜得更厲害,造成越來越多的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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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步發現暗示,雌性擁有較複雜陰道的物種,可能也是雄性具有較大睪丸的物種。後者正如前面說過的,通常顯示出高度的雜交習性。當雄性和雌性時常進行大量的性交,雌性在交配選擇上,可能就比較沒有控制權。因此,她們很可能仰賴更複雜的陰道,為她們做篩選的工作——在性交過程以及完事後,清除次要的精子,不要讓它們如願碰到卵子。」
像是某些鯨豚類的陰道,「裡面有一堆薄片、皺褶、死巷,以及漏斗,構成一座足以令精子暈頭轉向的迷宮。」
「反觀光譜的另一端,那些只有少數雄性獨佔約會池的物種,可能就不需要這麼複雜的體內雌性防衛機制了;同樣的,大睪丸也沒有必要。從雌性的角度,她只接收來自一個或少數幾個配偶的精子,而非必須從許多雄性當中,挑選出最好的精子。至於那些精子,很可能早就已經來自最健康的雄性,透過壯烈的打鬥被事前篩選了,這些雄性必須有強大的能耐,才可贏得接近雌性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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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部分的情況下,如果一枚卵子被多枚精子穿透,形成所謂的『多精入卵』(polyspermy),對卵子會造成致命的結果。事實上,卵子往往會盡力避免這種情況發生。但是櫛水母(comb jelly)不同,牠們的很多枚精子都能由進同一枚卵子的外層,來到中央區。然而就在這時,雌原核(female pronucleus,這枚卵子的細胞核)開始行動了。
有時候,它會直接奔向其中一枚精子;其它時候,它則是慢慢在卵子中走一圈,檢查每一枚精子的情況。它可能會中意其中一枚,立刻與之融合;又或是全部檢查一遍,再回頭找先前的某一枚精子,做為最後選擇。這裡要提醒一聲,整個卵子只是一枚細胞喔,所以這個在搜索與做選擇的雌原核,只能算是一個胞器,是細胞的一部分。打個比方,這就像是你的肝臟幫你挑選約會對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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漁業通常是抓魚群中較大尾的魚,一般來說這麼做可以讓小魚有機會長大、繁殖下一代,但這個原則無法一體適用在所有魚種身上。在海洋世界,變性是普遍的繁殖策略,有些魚會先成為雌性,等到體型逐漸變大後,再轉為雄性(或是反過來,先雄性再雌性),在這種情況下,魚群中體型最大的很可能大多是特定的性別,所以如果捕捉這種魚群中的大魚,就會對魚群造成嚴重的性別失衡,每一代的魚群數量就會大幅減少。
針對大魚捕撈的策略,也等於是抓走群體中的優勢大魚,牠們優秀的基因無法留在群體,魚群的後代就會漸漸偏向體型較小的魚,即使人類不抓這些小魚,這些魚也難以抵抗其它的天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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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蝠鱝為何跳躍,海洋生物學界目前還在爭辯中,但是史都華的研究小組已開始解析這個謎團。其中兩個最初的理論,分別主張跳躍是為了擺脫討厭的寄生蟲,或雄魚在向雌魚賣弄,但都說不太通。正如史都華指出的,大家都知道蝠鱝會去拜訪『清潔站』,那裡的小魚兒會熱心幫牠們抓出寄生蟲。再說,他補充道:『只要宿主跳一跳就可以甩掉的寄生蟲,也太遜了吧。』至於跳躍是雄魚的賣弄之舉這個想法,呃,可是雌魚也一樣愛跳啊!」
「史都華目前的理論是,這些跳到空中的怪異舉動,是為了吸引一群同伴。」
「蝠鱝的飛躍拍打,老遠就聽得見,可能有助於前往該海域的蝠鱝找到一起狂歡的伴。一旦集結起來,找配偶就容易得多了,甚至還能挑選最優秀的配偶——雄魚和雌魚的活潑跳躍,可能有助於牠們做抉擇吧。」
作者:陳浩基
出版社:皇冠
男主角阿涅的人設感覺是集結作者的所有妄想,天才駭客 + 霸道總裁 + 令黑白兩道聞風喪膽ㄉ狠角色,旁邊不意外的放了一個天真無邪、心地善良的女主角阿怡,用途是耍笨來讓男主角可以賣弄知識,且女主角不能在意男主角的態度很差,必須發現他內心隱藏的善良之類的 😒
當阿怡第一次造訪阿涅的住處兼辦公室時,書中形容阿涅住處非常凌亂,看到這裡我心想,該不會後面會出現「女主角看不下去,主動替男主角打掃」的橋段吧……
還真的 😒
覺得整本小說只是為了襯托男主角有多厲害而已 😒
作者:蒙蒂・萊曼
譯者:呂奕欣
出版社:臉譜
「疼痛甚至不是危險訊號通過門閥、進入脊髓的結果所決定:疼痛完全由大腦產生。換言之,疼痛不是大腦偵測到的,而是大腦製造的。如果疼痛要存在,需要我們的覺察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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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無意識大腦判定身體有危險時,會有意識地把這判斷轉譯為疼痛。維萊亞奴爾.蘇布拉馬尼安.拉馬錢德朗(V.S.Ramachandran)是卓越的印度裔美籍神經科學家,他曾精湛說明這個現象:『疼痛是對生命體健康的狀態的意見,而不只是受傷的反射回應。』」
📝 就像光線打到視網膜,必須由大腦解碼其意義,我們才能理解眼前所見之物,疼痛也是大腦做出的解釋,並不是一受傷就會自動出現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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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CNG4基因突變:「這種突變並不會讓(疼痛)門閥完全失效,因此病患仍可感覺到疼痛。但這種突變會讓通道(Kv6.4)有缺陷,這麼一來,會需要更大的刺激(亦即在分娩時的強烈宮縮),才能從末梢送出傷害感受衝動到大腦,讓病人感覺到疼痛。」「這種突變比納維或喬的痛覺不敏感要普遍得多:大約每一百名女性就有一個女性帶有這種遺傳變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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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既是感覺,更是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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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特.霍夫曼(Hunter Hoffman)和團隊指出,疼痛能明顯下降不光是因為注意力轉移這項要素,更因為病患願意暫時放下『不願相信』:大腦獲得鼓勵進入遊戲之中,於是注意力轉移了,獎勵就是減少疼痛。」
📝 虛擬實境電動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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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能性磁振造影顯示,轉移注意力會阻擋脊髓送來的危險訊號。有趣的是,如果請病患進行記憶任務,同時給予類鴉片阻斷劑納洛酮,那麼轉移注意力的鎮痛效果會降低百分之四十。這顯示,如果我們的注意力從疼痛分散,大腦的藥物櫃就會打開,發放大量的類鴉片藥物,阻擋一波波傷害感受訊號沿著脊髓往上。我幫病人抽血時,會詢問一些病人得動動腦筋想的問題,例如過去的病史、喜歡的度假地點,或者想要飛天魔毯或潛水車——光是這簡單的行為,就表示我知道自己在給予真正的止痛劑。同樣地,我們該鼓勵承受持續性疼痛的人投入一些活動,讓他們從疼痛分散注意力,例如聽聽音樂、閱讀,或和其他人聊天喝杯茶,這麼一來,也讓他們更樂意從事這些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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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記,別把因果性混淆。發揮效用的並不是安慰劑這種惰性物質,因此我們應該把功勞歸給大腦。我們對於治療的信念,打開了大腦的藥物櫃。這活性成分就是期望。這可以從偽造的階級中清楚看出;安慰劑並不是生而平等。食鹽水注射通常止痛效果優於糖錠,而不令人意外的是,偽手術的止痛程度又比這兩種要好得多。昂貴的安慰劑比便宜的有效。介入方式越是強烈,病人賦予療法的意義就越多,而病人與治療者之間的情誼更深厚,止痛的期望也越高,因此實際的止痛效果也更好。或許正因如此,結合了意義與儀式的親密密集療法通常相當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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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安慰劑效應極為常見,影響了無數持續性疼痛患者的人生。醫師非常容易觸動反安慰劑效應:『你是高風險病人』、『會痛的話就跟我說』,這樣的句子會讓疼痛更嚴重,也加重焦慮。三言兩語就能帶來強大的影響,負面說法猶如魔鬼氈一樣黏。我們會在漫不經心的情況下,對他人與自己使用反安慰劑效應:『你那生鏽的膝蓋還好嗎?』、『我的背好僵硬』、『我整個人都要散了』。在找醫師之前先上Google查身體狀況,也會導設定我們對疼痛的期望。身為人類,我們大部分時間耳根軟,身體若是感覺到威脅或傷害,負面的文字就可能造成巨大的影響。言詞引發的焦慮會釋放神經傳導物質,可能打開疼痛的防洪閥門,而造影顯示,言詞會刺激大腦的疼痛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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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18與2019年所發表的一連串報告中,卡普丘克(Ted Kaptchuk)把目前證據與諸多猜測結合起來,聲稱止痛的經驗並非身體痊癒的直接結果,而是大腦體認到痊癒正在發生,或已移除疼痛刺激的過程;大腦認為我們身處危險或受損的假設,會因為由下而上的資訊與線索改變而修正。如果有外來的線索說明我們的疼痛已獲得緩解,那麼止痛效果會更快更強。這或許可以解釋,在特雷西的靜脈點滴實驗中,為何參與者在未知狀況下獲得強力類鴉片藥物時,止痛效果是輕微的,但如果告訴他們輸液仍在持續,止痛效果就強得多。提示不光只是直接的語言暗示:服用藥丸的治療儀式,和有安撫能力與自信的醫師談話,並身處於診所環境,都可促使大腦認為身體的任何改變都能紓解疼痛,而為了把預測誤差縮到最小,大腦會減少疼痛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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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扣帶迴皮質會監測從身體送往大腦的感官資訊流,例如撞到的腳趾送來的有害訊號。前扣帶迴皮質持續監視身體的損傷與危險,它自認為是疼痛教授,而不只是個監測者。在額葉皮質的象牙塔中,前扣帶迴皮質不會浪費時間在微不足道的疼痛資訊,例如有害訊號來自何處,而是尋找疼痛的意義。它會在經驗中整合疼痛的身體、情緒與社會元素,例如社會排斥、焦慮與憂鬱。前扣帶迴皮質幫助我們理解,若有人『傷害我們的感受』時,我們確實是受到傷害,也會覺得疼痛。前扣帶迴皮質不光是我們感受到身體疼痛時會啟動,在感受到拒絕的傷害時也會啟動。值得注意的是,止痛藥乙醯胺酚(paracetamol)會減少情緒性疼痛與社會排斥的傷害。造影顯示,乙醯胺酚可以抑制此腦區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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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納與承諾療法有一項重點,是接納疼痛的立即經驗——成為不帶評斷色彩的觀察者——而不是試著掌控或打敗疼痛。這通常可透過正念來協助,長期能降低反芻思考(亦即持續性的負面思維),以及對於疼痛的強烈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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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巴胺鼓勵我們尋找獎勵,但重要的是它也會在疼痛刺激停止時釋放,說明紓解疼痛本身也被認為是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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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幾小時下來,肌肉累積了大量的乳酸,讓傷害接受器趕到不適,遂對大腦發出有害訊號。
但她預期完賽時有明顯的個人與社會獎勵,於是中腦的腹側被蓋區開始階段性釋放多巴胺。這會促成大腦獎勵迴路的重要結構依核、腹側蒼白球(ventral pallidum)與杏仁核,開始釋放類鴉片(例如腦內啡)。這些腦區也會在感覺到愉悅時釋放類鴉片,不光是預期愉悅時釋放。類鴉片最後會抑制來自凱蒂腿部的有害訊號,阻擋通常會導致疼痛的訊號。人體中有一種很合理且常見的基因突變,會產生大量階段性釋放的多巴胺,之後在接觸到疼痛的刺激時也會釋放大量類鴉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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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扣帶迴皮質會產生身體疼痛的知覺,並把情緒、認知與感覺整合,設法釐清疼痛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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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在1980年代晚期之前,寶寶感覺不到痛是廣為接受的概念……寶寶在接受手術時是沒有用止痛藥的。更嚴重的是,他們會被給予神經肌肉阻斷劑,但沒有止痛藥,因此寶寶會麻痺,卻還是有意識,仍會感覺到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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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是:絕大多數的下背痛案例並非永久性的組織傷害所造成,而下背痛與組織傷害的證據之間關係薄弱。有些人可能嚴重疼痛,但掃描後卻看不出端倪;同樣地,許多健健康康、感覺不到疼痛的人,卻在掃描後發現不太妙。事實上,二十多歲未感到疼痛的人進行『椎間盤退化』的掃描時,有百分之三十七的人有退化徵象,而八十多歲未感到疼痛的人則是百分之九十六有退化徵象。這是會隨著年齡而增加的無害改變,就和皺紋一樣,在醫學上不重要。然而,多數的長期下背痛案例是因為大腦過度防護,想保護健康的脊椎。這不表示疼痛不可怕或不真實;只是,疼痛已經寫在我們的大腦。相信疼痛等同於傷害,顯然會讓疼痛雪上加霜,而提供知識、信心與希望的治療能帶來療效。」#認知功能療法 CF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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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鴉片藥物對於短期疼痛而言是很好的藥物,我也在急診室與手術恢復室中,見識過無數次類鴉片藥物的神奇功效,不過類鴉片藥物對於持續性疼痛的效果就失色許多。以長期肌肉骨骼疼痛來說(例如下背痛與骨關節炎),最好的藥物就是乙醯胺酚等一般止痛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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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患會對類鴉片藥物發展出耐受度,這麼一來,藥物就越來越無效,因為身體的類鴉片受體變得去敏感化,因此需要更多的劑量,才能達到相同的止痛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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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期服用類鴉片藥物,會很弔詭地增加疼痛敏感度,稱為類鴉片藥物痛覺過敏(opioid hyperalges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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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經歷過短期疼痛的發炎效應;感冒時,皮膚與軟組織會對疼痛敏感。最古老的止痛藥(在某些情況下也是最好的止痛藥)為消炎藥是其來有自的,因為這些消炎藥能抑制發炎困境的幾種要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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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期發炎就像國家有效率的軍隊對入侵者的反應。長期壓力則是軍隊掌握太多權力,開始讓這國家變成過度警覺、動輒得咎的警察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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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危險訊號從背部肌肉抵達你的大腦時,大腦決定產生疼痛。由於疼痛是新的、尖銳、相當嚴重,你會想,到底怎麼回事?椎間盤滑出?神經受壓迫?我傷了脊椎嗎?因為你擔心這可能是嚴重或永久傷害,於是你高度注意從受傷肌肉區傳來的訊息,這麼一來會累積壓力,讓疼痛經驗更嚴重。每當你走路或站立時,你會預期劇痛襲來。你的大腦開始把背部正常的肌肉活動詮釋為疼痛。你相信自己的下背部容易受傷,需要保護,而這樣的信念強化了疼痛迴路,於是惡性循環的漩渦讓你對背部的整體觀感更糟(我的背要斷了!)。當你自己或別人確認你的背部變得多糟糕時,這些大腦迴路與負面的神經標記都被強化。持續性疼痛的假警報,促使我們做出會導致疼痛更嚴重的行為,實在相當諷刺,令人沮喪。在受傷之後,短暫休息一段時間是合理的,但有大量證據顯示,長期不動會讓疼痛惡化,對身體系統來說是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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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許多層面來看,持續性疼痛是『習得』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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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期望會深深影響痛覺,但真正有趣的是,參與者多麼容易『習得』疼痛。如果參與者預期會有高度的疼痛,也接受高度疼痛,下一次接受到相同刺激時會感覺到更疼痛。不過,如果他們預期高度的疼痛,但收到的是較低的刺激,那麼他們感知到的疼痛沒有消失,而是維持相同。在自證預言的放大螺旋(amplifying spiral)中,我們預期越多疼痛,大腦就會產生更多疼痛,讓我們預期下一次有更多疼痛,以此類推。人類很容易有確認偏誤(confirmation bias),偏好能強化我們信念的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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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腦認為我們哪裡受傷,我們就會覺得哪裡疼痛,然而,那未必是真正的受傷之處。因此,疼痛是大腦創造出來的,並投射到身體部位。我們都有幻肢;只不過,我們有實際的身體部位剛好在那。拉馬錢德郎主張,我們『全身都是幻影,那幻影是大腦純粹出於便利而建立的。』我們的『身體印象』是在大腦中構成,並投射到身體上。關鍵在於,這和我們的實體身體彼此獨立。」#感官小人 sensory homuncul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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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和的運動經過日積月累,會是最好的止痛藥之一。運動可以打開身體的藥櫃,釋出消炎止痛分子,壓抑送上大腦的危險訊號,協助療癒身體組織,並予以滋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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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找個可以放鬆的地方坐下或躺下,再閉上眼睛與嘴。以鼻子慢慢深呼吸五分鐘,讓腹部外擴,暫停一秒,之後以更長的七秒鐘緩緩吐氣。在吸氣時,應該只有腹部會動。剛開始練這種技巧可能會覺得有點難,但很容易學會。關鍵在於要規律行動——或許每回做個十到十五次呼吸,一天做到三到五回。許多研究顯示,這樣可以減壓、舒緩發炎與持續性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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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變大腦所處的身體、心理或社會脈絡看似平凡之舉,卻能培養安全感,送出源源不絕的『好消息』到大腦的疼痛系統,因此常能紓解疼痛。想像一下大腦裡有一套刻度:在大腦的其中一邊放置安全與安全感的證據,另一邊則是放滿了壓力與威脅的所有可得證據。疼痛是把量表的指針指向後者。越增加大腦的安全感(例如透過運動)或減壓(遠離心靈、社交或發炎壓力源),大腦疼痛系統就會越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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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理解一套系統,就無法予以重建。以人人可懂的方式,理解疼痛如何運作,是與疼痛共處與紓解疼痛所必須的。這是通往痊癒的路線圖。對於承受持續性疼痛的人而言,疼痛教育可能比藥物更有力。」